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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01 章 第一百零一章(1 / 1)

他还没想明白,水鬼们接着齐声尖叫,手掌鬼翘起指头往对岸比划——要么说是蝉偶,也不枉渔猫说是扑棱蛾子,蝉偶展开背部短翅挨个就往桥背跳。

“跳什么跳哇!咱啊!”猫腾空滚个蹙咧,本就歪扭的桥又往下跌,他二人瞬时又离山崖远了一段。

水鬼赶忙拼凑断肢,秃脑袋血肠子从肚里捞出,凑一条麻绳,绕一圈缠上顾念的腰,忙里慌张往上头搬。

奈何水鬼几个实在吃力,人和猫手脚并用好一阵功夫,终于攀上山崖。

顾念喘了声气儿,站起身刚要走,却瞥见对面山崖楼阁上闪过一抹红影,其发间编者铃铛一串被风吹动,断断续续吹到他耳畔,嗯?

好了,他怀疑自个是不单瞎了还花了眼,那打扮今早才见,可是那人不该在此处。见他愣住,渔猫很是利索给了他一爪子上额头,猫道:“快走呀!郎君,你被蝉偶勾魂啦?”

“我看见鬼了。”木头郎君回过神,口中血吞下,将匕首抛下血枫林,上头还残留点血珠子,邪物因一捧火又烧起,不住嚎叫,烧出底下林子一处缺口。

他念想兴许真是看错了,转身跟着渔猫离去。

山崖之后便是来路,不知跑了多久,还是跑不出这鬼打墙似的山。

他一行拐入曲折数条巷子,芭蕉叶迎面打过,水鬼们实在是慌不择路,一路逃一路支哇乱叫,却不敢有丝毫懈怠,偏生蝉偶同那雨中春笋,层出不穷,在后头追得紧。

若是闻着匕首识破生人,按理来说扔了匕首,蝉偶也无法追踪,自然失算了,被逮着生人气息不单是匕首的过。

“早知道要被闻见,咱还是该多穿几层!”渔猫蹿上树带着跑,愤懑叫唤,“这群没鼻子的狗!”

“到底是什么?死物活物?”少年忙着撕破衣角往伤处缠,问完自答,“是我多余问,没有魂识该是死物。”那东西怕他的血,却不知退路,只晓得进攻,看来没有自我意识。

此处不是人间,转眼一切成了未知数,记得那黄鼠狼说的什么柳闲人还是仙人,他对这个印象深刻,是谁呢?方才那抹影子会是他么?

毫无章法跟着胡乱跑的顾公子,借着地上的反光往后看——蝉偶飘着的脚程自然是比人快,挤过窄巷从各处来追。

大片行踪成群,木讷的死物一跨足够凡人跑五步,翠绿带粉的槮人得很。他真是一头雾水,跑这一路,早就不是上山看看鸳鸯楼的事。

失血片刻,力气差不多耗尽了去,少年略有些恍惚,直到渔猫忽的大喊:“公子!前头!”

“啊!!”

水鬼又是大叫,显然是喊晚了——少年一脚踩空落下山崖,山崖底下尽是乌黑的水,而那一大圈蝉偶似乎被什么结界隔绝在外,只徘徊在山崖处,骇人地木着脸垂头看。

落到它们手里会有什么下场?顾念不知,以至于落入水中最后一刻还在想:“谁那么恶趣味造的这东西!”

树叶摩挲擦出声响,有虫子顾着爬东爬西。

顾念睁开眼不见那破土山崖,参天树障人眼,蝉偶也不知都上哪处去了。没有预想中磕得头破血流碾成尸块,反之连擦伤都没有。

顾念飘在上头,顺水浮沉,这片黑水不收活物。

眼帘中堆满了槐木,绿叶子由远到近落在他胸口,从那样荒诞的地方逃出,一下子踏空来这么个寂静地,他有些无所适从。

指不定又落到了哪位的地界。

从前想过,若是自己投胎成了一只蜉蝣,朝生暮死苟且一日,莫不是就没那么多纷扰,他那会子难定下心在那四方院子习武,如今却困在观人世。

“你不是真心这么想的。”他心道,吃了死也只是自嘲的,要是苍天真让他做小虫子,也不能在这,“我要回去。”

回那沈府虚境,叶姑娘还未沉冤得雪,陈然也没个肉身,眷侣不得相见,那还有个混帐在那等他,他还要给那人定家法。

“一堆不省心的。”怎会忘呢,来此处太久了,何时能出去呢。

顾念想着,合上了眼,听听那水声,水底什么模样,没准还能寻个路逃出去,若是能回去,叫他从今往后就做半瞎也愿意,让那厮瞧见愧疚死。

水流飘荡,旁的动静到没有,只是槐木里头该是藏了不少鸟,没露面但叫唤声凄凄哀哀的,呕哑难听,竟有些耳熟,嗯?

顾念睁开眼,正好脸被渔猫爪子捏着。

渔猫一咕噜转醒,挪开扒它身上的水鬼便跑来了顾念跟前,见他莫名其妙睁着双眼珠子也不眨眼儿,当即就要哭天唤地。

“我还活着,没摔死。”顾念很是有先见之明,在这猫开始哭嚎闹丧前开口,他瞧着这猫眼,这猫也沉不下黑水,一旁水鬼几个却能泡在水中起伏。

猫止住哭腔起身甩水,不着调夸了句:“活得好!”伸手就拖着他往岸上去。

“此乃咱的黑水洞!”一行上岸后,渔猫便取了截干木,道,“劳你借点血,烧一下火。”那槐木黑漆漆的,烧焦炭的色儿,这又是件死物。

顾念咬破指腹往上滴,果然,那火烧得旺极了。

低头看那湖中,常言道水深看成色,这水漆黑一片,不知深千尺,蹊跷的是,岸边浅水飘着几条黑鲫鱼。

这种鱼在志怪杂谈中是不能去捕的,有人说是水鬼投胎,不过更邪门的水鬼们正在边儿上一道烤火,秃脑袋烤得油光满面的。

渔猫瞧见那鱼歪嘴一笑,张开爪子就要去扑——“乖乖乖咱的鱼!”

“哪有人抓鱼先出声吓唬的。”顾念正要劝他,刚出声,“你别被鱼勾了去。”

“咱是谁?行家呀!你小子瞧着吧!”猫是势在必得,纵身一扑,哗啦!又是几道水花。

这成了精的鱼哪能让它捉到,自然是扑空,鲫鱼懒散甩尾,嘲弄似的吐着泡走了,渔猫只扮了个呲牙,忙不迭回了火堆旁。

“死水死鱼,你还要尝尝?”顾念道,他身上又全是水,等着烤干衣裳。

猫偏过脑袋,爪子扯住顾念发丝,玩闹拽了拽,道:“你怎的知道这是死水?”

“除了你我,哪有有什么活物。”顾念指了指槐木,又点了点猫的耳朵,只稍细听,树干内回荡着啄食的声响。

回应他似的,常被诟病的几只骨雀扑腾了出来,白骨黑斑,也是照样极为笨重的,一个撞一个,看见顾念,个个张开大嘴最后只喊出一声整齐的——“嘎!”

啪的一声,手掌水鬼一巴掌拍在那秃脑袋上,颇有些成事不足的意思。

“行了。”顾念瞧他们一眼,能让地缚水鬼乱飘下山的,也不是干白活的。

出宋府乘船去寻大夫,花妖细声软语说得全,连香江边小童玩闹的童谣听来都别有深意,再撞上老妇人敲晕白蛇,雪素是泰山帝君的小喽啰,难能轻易中招。

这顽猫带自己上山往鸳鸯楼去,说是一定要想法子进去,可这一路渔猫晃悠自在,哪里像有要紧事的,看似草率不择路,实际只是为了不留痕迹。

都跟着落到黑水里了,他要再想不明白的话,自个真该投胎成草履小虾米了。

至于如何让死物蝉偶发觉生人,顾念垂眸,目移,伸手将渔猫脖颈中的玉笛勾了勾,猫也不惧,顺着往他面前凑了凑。

“腓腓与你,是一道的。”他喃喃。

那个老妇人身份与术法都不简单,可妖典丝毫没记载,能驱使腓腓,会是谁呢?苍老的皮囊兴许也是一时幻化的,并不是真面目。

“你说带我去寻真相,鸳鸯楼进不去,妖怪鬼众也就罢了,冥府的也赶上了,冥府墙头草,能让他们甘愿相助,少见。”顾念收回手,用血肉模糊的掌心摸了摸就近的骨雀。

糊了白骨血花花的,开了瓢似的白瓜,这丑鸟看着磕磕巴巴的,摸起来黏糊糊,跟水中□□皮一样,小古板摸完抽手又搁石头上蹭了蹭。

“此处本是你的山,你说要光躲在这儿还能出得去么?”他不急不慢,问渔猫,“你和老人家大费周章带我来这,因何故?”

“早说该给你喝满一缸孟婆汤,怎么还是老难糊弄。”渔猫眯了眯眼胡须上翘,被拆穿也不恼,愈发凑到顾念跟前。

它勾住少年的脖颈,揉一揉他的肩,提起猫爪子又揉捻人家凌乱的脑袋,笑:“小福神,别老想那么坏,你才多大呀?咱先带你喝鬼茶去!”

说是鬼茶,其实是个鬼仆支起来的酒摊子——门楣垂两副帘子,一边儿画着破碗指代茶水,一边儿画着酒坛子指代为酒,算账的是个干瘪的蛇秀才。

还有个盛酒斟茶剁肉团子包揽了的老妇人,不大显眼,鬼酒家雨里张罗黄纸灯笼,在朦胧的烟雾里引着人去。

“客官,您的茶。”店小二是具骷髅皮肉,青光眼,指骨钳着瓷碗落在木桌上,顾念低头看这茶水,血色滚滚,再看渔猫碗里的酒,青紫难辨。qjiij

这样卖相不佳的酒水,倒多的是光顾的鬼众。

最近些的那桌,就在他们斜边的刀疤鬼,断头断胳膊的,站了一转闹着结拜。除了鬼,还有吊命误入的人,只是人昏了头了,瞧不出身旁坐的何物,一道凑了碗具讨酒。

不难看出这是冥府底下的买卖,就是不知道什么立场。

渔猫瞧他不动,拍胸脯道:“你就喝吧!咱从前日日一碗吞了,除了点子晕乎,没旁的!”说书唱戏也要个捧场的,水鬼几个很是上手,支棱着立在桌子边儿,一块劝顾念品这茶。

只有骨雀掩面,顾念一看血茶倒影,茶水映出骨雀的模样,小古板终于绷不住表情,闭着眼喝了大半碗下肚。

说来怪,他一下子觉得胸口闷着的气儿顺了不少,也不大浑噩了,双手捧着碗,抬头看了看那盛茶的老妇人。

老妇人对上他的目光,笑盈盈道:“小本买卖,这茶养身心,客官喝了歇歇腿脚。”

巧了,她才说完这话,少年还没反应过来,就浑身生了困意,当啷——手松了碗,不省人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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