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(1 / 1)

《花袜子》:爱情像阳光一样绝望

作者:王小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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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

题记:

我的指尖堆积了太多的忧伤,我想,那是因为,我是如此深爱着你。

1

仿佛一夜之间,我失去了所有爱的勇气以及坚持下去的耐心。

今年秋天的一个傍晚,我和李小京在柳巷的肯德基二楼餐厅、一个靠窗户的位子上郑重 其事地分手,像模像样地结束了三年的爱情生活,还信誓旦旦地相互发誓老死不相往来。

被称做城市的太原曾经让我如此的迷恋,就像我曾经迷恋的这所城市中的那些可爱的、 漂亮的、曾无数次出现在我梦中的姑娘一样。她们让我多愁善感,她们让我无法摆脱。

那种挥之不去的感觉,一如那些已经随风消逝的夏夜般之狂热。

2

说说李小京。

认识李小京是在我刚去外地出差回来不久的一次酒局上。当时我记得大多数人都已经喝 高了,然后李小京以续峰同事的身份,以一种偶遇的机会得以出现在我们面前。不知道是不 是我喝高了的缘故,反正当时她留给我的印象除了"清纯可人"再没有别的任何感觉,也许 是我所掌握的形容词太过匮乏,总之我瞬间只跟杨伟传递了一个暧昧的眼神,据说这个眼神 后来被众人分析透彻,称这个眼神分明在说:

"那妞真靓。"

后来的事实证明,虽然当时给我的这种美好感觉稍微有点欠缺,但是那天的邂逅绝对是 一场"骗局"。在那之后无数次吵架和斗嘴的过程中,"骗局"被李小京一而再、再而三地 提起,并且每次都强调这个词,生怕我一不留神给忽略了。

比如:

"这事儿实际上说白了,是你把我给骗了,懂吗?"

我懂,她的意思是我仅仅只用了一个不经意的眼神,就骗得她跟了我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。

记忆告诉我,那天晚上李小京和她的一位女友被我们强行拉住喝酒,在猛喝了两瓶啤酒 之后就跑到厕所里抠嗓子眼儿。那天好像是在"小天鹅"吃火锅,她吐出来的液体里一股刺 鼻的红油和辣椒味,让搀着她的我也喉头一紧,两个人一起伏下身去呕吐起来,远远一看让 别人以为是两个年过古稀的人在地上吃力地找假牙之类的东西。

3

那一段的生活是我人生中最无聊的时刻之一,我被几个朋友不分昼夜地打电话惊醒,在 无数个或月朗星疏或飞雨漫天的夜晚出门,然后风尘仆仆地奔赴各种各样的酒局。在那样的 一个时刻里,在我们的字典里根本没有像"时差""钟点""规律"这一类的字眼,取而代 之的只有兴奋、激动、畅所欲言和一醉方休。

那段时候,除了窝在家里写小说,我大部分的时间就是在如此的状态里。我也说不清那 种感觉到底对我们有多么大的吸引力,也至今仍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会有那么多可以消磨的 时间,都在同一个时间里无私地大把大把奉献出来,仿佛是在奉献别人的东西,根本与自己 无关。

这其中尤以杨伟为甚。就像遇见李小京的那次酒局一样,我们这拨人的绝大多数聚会总 是由他发起。身为出版社的编辑,我完全知道他可以把聚会的时间和消费向领导汇报成是和 作者联络感情,但我总弄不明白他发起这些聚会的深层次原因。寂寞?无聊?还是中国绝大 多数城市的娱乐方式有限,使得无数个或大或小的林立酒局仍旧屹立在消遣和消费的潮头, 昂首挺胸地迈着大步,向无处不在的空虚者们宣告幸福和快乐的来临?

4

总之,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和理由,我都特别喜欢在各个时刻,接到他们其中任何一 个人的电话,不管是杨伟还是续峰,说与一帮朋友正在哪个酒吧或饭店里聚着,要么就是有 礼貌地问是否过去坐坐,更多的时候是一拿起电话,里面的声音就震得耳朵嗡嗡作响:"韩 东,老地方!"说来也奇怪,每当我或兴致勃勃或茫然失落地准时到达,一进门就可以感受 到一片酒酣耳热的热闹气氛。在这里,生活里诸多的不快与忧伤,就会随着被酒精激活的血 管跳动着释放出来,往三三两两的人堆里一坐,心情就会立刻放松,一种爱怎么着、就怎么 着的混账豪情就会凭空而起,心底深处所有的压抑和憋闷也会消失得无影无踪。无疑,这是 我喜欢待的地方,没有压力,没有萧条和寂寞,有的只是亲爱的朋友,可爱的女孩儿,醉酒 后萍水相逢的各色哥们儿姐们儿,以及各自酒后畅快淋漓的纵所欲言,也许,这是整个太原 市惟一自由的地方。

我还记得那天晚上,在我们包厢的对面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,一个酒友猜拳认输,在周 围人震耳的喝彩声中,一连灌下三瓶啤酒,每喝下一瓶,一边的众人就大声叫好,有的人还 学着印度尼西亚七十年代的黑帮电影,猛地用拳头向前方一挥,大喝一声:"砸了!"然后 也不管别人的反应如何,或者别人就根本没任何反应,就自己一个人嘿嘿直乐。

更加好笑的是,他的自得其乐不但没有被周围的人发现而打断,并且不屈不挠周而复始 。

随后,等到那两人喝完,众人便给予一阵例行公事似的鼓掌。之后再继续猜拳,再喝酒 ,再喝彩。这个游戏从我的记忆开始模糊转而到重复清晰,一直做了大概半个多小时,他们 仍不觉得无聊,真是比真正的无聊还没劲。

《花袜子》第一节(2)

事实上,他们都已经喝醉了。

我们这边,一个喝得烂醉的晚报记者一把搂住我的脖子,口齿不清地说:"哎,哥 们儿,我问你啊,这年头,什么最重要?"

"什么?"我随口问道。

"我问你啊,你说。"他的眼睛瞪得老大,我真担心会一不小心给努出来。

"我哪儿知道啊。你爱说不说。"

一看我不咸不淡的样子,他顿时来了精神,把眼睛瞪得更大,双手在空中激烈地颤抖, 许久才大声喊道:"爱情!爱情最重要!"还没等把话说完声音就变了,倒数的几个字又颤 又抖,到最后就变成了哭腔,脸也因激动而扭曲变形,让一干人都面面相觑。

"我失恋了。你们都不明白,要是没爱情,这日子就他妈的没法过了。"他喃喃自语着。

对面有人哄着他干杯,我趁机起来,踱到一边,正想换个位子坐下,就见李小京晃晃悠 悠地从外面进来,一边走一边骂:"不就失恋吗,至于不至于,一大老爷们儿的。"

5

在大家招呼她挨着我坐下之后,我问她:"哎,你干什么的?"

她费力地睁着眼睛看着我,嘴角挂着半笑不笑的神气,反问我:"我凭什么要告诉你? "

我冲她笑笑,说:"对你有意思,问问。"

她"扑呲"地一笑,得意地说:"对我有意思的人多了。"

我醉眼朦胧地看看她,把脑袋歪回来,把目光重又放在那群猜拳喝酒的哥们身上。我知 道,这是女孩子们的惯用技俩,你越是粘得紧,她们越是趾高气扬,不可一世;你若是不理 不睬,她们就会放下优越感和假装的高傲与矜持,恢复正常状态。如果把我放到大学时代, 我保不准就会腆着脸凑过去,贴上人家的冷屁股也毫不气馁,屡战屡败。可现在不同,非但 我掌握了一些规律,而且我懒得再做这些没有任何意思的努力。

前几天有一个女读者,估计也是一文学女青年,不知道从哪儿搞到我的电话号码,一天 能骚扰五次,也不管我方不方便,只要她来劲了就打,不分时间不分昼夜。开始我还有礼有 貌,无聊的时候也和她探讨一些所谓的文学、人生。渐渐对方得寸进尺,不但频频骚扰,而 且越来越表现出一副死缠烂打的架势,言语中还透露出一些得意忘形的感觉。随着我的耐心 和兴趣在这场拉锯的游戏中逐渐消失殆尽,到最后拿起电话就大骂,心情不好时甚至不惜脏 话连篇,对方反而一反常态,变得既会关心又懂体贴,说不出来的温柔似水。

果然,受了冷落的李小京不一会儿就凑上来和我套近乎,用胳膊肘捅我:"哎,听说你 是个作家?"

"不,我是写黄色小说的。"

"黄色小说也是小说,也算作家。"

"那你随便吧。"我心不在焉地说。

李小京一把揪住我的耳朵,把我脑袋转向她:"我跟你好好说话呢!回答我!"

我侧着头问:"你问我什么了?"

李小京顿时笑成一团:"我还真以为你喝多了,还知道我问没问啊,"说完拿眼睛使劲 盯着我:"刚才一进来我就说是续峰的同事,你这么快就忘了?"

6

在二十八岁生日到来的前一夜,我梦见许许多多不计其数的绿色毛毛虫爬满了我童年记 忆里的那颗小桃树,顺着它的枝叶到处乱蹿,跑得极快。我还梦见李小京在我身边磨蹭,忽 而身着盛装,闪闪发光;忽而又一袭男子装扮,妩媚中不乏英气,刚强中透着温柔;到最后 干脆就穿着去年我们在青岛海滩上玩儿的时候买的泳衣,外面还披着一层若隐若现的半透明 薄纱,说不出来的风情诱人。

我从梦中醒来,看见李小京在床台上的像框里看着我,脸上还有些似笑非笑的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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